新领主的舅父听闻此事,急忙赶来,劝外甥大敌当前,不要在这个时候针对贵族,有野心是好事,咱们徐徐图之。
新领主吐了几口血,咳得撕心裂肺,一下子晕了过去。
昏迷了一天一夜再次睁开眼,看到妻子坐在床榻前,他的心情缓和了几分,眼里带了点柔情,妻子哀叹了一声,把头靠在他怀里,埋怨道:“夫君,你要使攻心计,何苦连我也瞒着?”
新领主听了,顿时嗬嗬两声,再次背过气去。
霍去病的大军却不讲道理,趁敌不备,功其软肋,这是霍去病的拿手好戏,虽然军队人数太多,对他来说有些臃肿,但拿下一个人心惶惶四处匪盗流窜的苏勒领还是很轻松的,到最后清点战损时,死伤甚至还没有支援呼延列那一回死伤人数多。
新领主一家连带十几家贵族都被押进了牢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有几家脾气暴的也不顾新领主还病得奄奄一息,把人揪着喝骂,只道昏主误国,老臣死后也无颜去见老领主之类的话。
新领主被勒得直翻白眼,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诸君误我!”
然后就晕了过去。
霍去病大军接手苏勒领后也没怎么费心思去治理,只是将一些匪盗驱赶出去,维持了原本的秩序,就开始部署下一步计划。
但由于近来接二连三的乱子,东方军队一来就安定了,倒让许多平民和农奴感到安心,尤其在发现东方人并不抢夺他们的家财,也不强占他们的妻女,甚至还会替他们抓捕匪盗之后,苏勒领里就更平静了,且不说安息国人本就没什么凝聚力,就是苏勒领的代代领主们,哪个真爱民如子了?都是靠各种苛捐杂税来满足他们的奢侈生活。
有心思灵活的苏勒人找了楼兰兵来询问楼兰的现状,还有的是商人,收了些钱财就开始宣扬东方的好处,太过美好的那些分田分地的事情没什么人相信,但轻税这事不管信不信,反正人家军队还没开始收,再退一万步讲,只看楼兰人那副精神面貌,难道还能比原先差了?
霍去病的下一步计划有些大胆了,他想直接走苏勒领的大道,将安息王城攻占下来,安息王城并不是简单粗暴建在王国中心,而是一块特殊的地段,易守难攻,但再易守也不是如今那点王城卫队能守得住的,占据王城之后的好处不用多说,八大领地都有通往王城的大道,行军便宜,不必像呼延列那样步步蚕食,要考虑地形地貌地势,但这也是极为大胆的一步,毕竟他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也能想到,如果有领主抢在他之前占下王城,守城以拒,战损就大了。
攻打安息国,无论是霍去病还是呼延列都很清楚打是肯定打得下来的,哪怕把胜兵全算上也打得下来,但这种必胜之战想要出彩,就要考虑战损问题了。
呼延列没霍去病这么冷漠,他主要是心疼兵马,霍去病第一回当家,却也没把家什当一回事,只是出征前舅舅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记得圣心,他才耐住了性子去打这场一点都放不开的一仗。
韩信的顾虑一点都不比主将少,霍去病这边才起了个头,他就知道大致的情况了,当即再次请缨,却不是请缨去攻打王城,而是留守在苏勒领,时刻等待支援。
根据他对霍去病的了解,这位主将其实是突袭战的好手,攻占王城其实并不需要太多人手,所谓神兵天降,突袭讲究的是迅捷二字,哪怕被人截胡,只要增援赶得及,操作得当,军队不乱,就能全身而退,他抓住这个时机提出留守,实际上馋的还是留守那几万兵马,只要说服霍去病带着人去突袭,剩下的这些人就是他的了,以后也不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