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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渐渐没什么人提起了,唯才是举也走不通,再有才学本事的人,一旦犯禁,重则丢头轻则回家吃自己,从不姑息。

    这几年,官员的日子很难过,但再难过,也少有人舍得放下官位,挂印而去,毕竟现如今天子的性子,弃一回官也许这辈子就当不了官了,天子可没有三请四请的习惯。

    七月流火,永安郡守杨赦和儿子杨采从官邸出来,他自己穿得像个寻常的富家翁,打着一把大蒲扇,走路慢悠悠的,杨采十五六岁年纪,长相普普通通,个头不高,但一脸的朝气蓬勃,他在学里久了,少有出门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路上遇到的尽是一些胡人,长得倒也没西边的那么怪,大部分还是黑发,只是眉目深邃,皮肤铜色,又都瘦巴巴的样子,放在晋国是难以想象的,但如今看在杨赦眼里,已是比他刚来时缩在路边破衣烂衫的骷髅模样好得太多了。

    楼兰已是经教化治理好几年的地方,还保留着一些晋人是上等人的看法,在刚刚打下没多久的三郡之地就更是如此了,杨赦和儿子走在路上,几乎没有人敢直视过去,走到哪里都是自动分出一块空地来,杨赦对此有些叹息,但也明白,隔阂是要慢慢打破的,不可能今天才打下一块地,明天就和土著称兄道弟,只能慢慢来。

    对于消化这些地盘,姬越的想法是迁一些草原部族来,草原的气候比西域都要恶劣,三郡之地的人口本就不多,将一些草原部族安置过来,一来是让这些部族有更好的地方休养生息,为她空出大片草场,二来也是巩固统治需要,草原部族大部分对于晋国都存在一种既敬又畏的惧怕感,这是千年来和晋国不断磨合出来的默契,比起不知根底的土著,这些草原部族显然更值得相信。

    姬越是不准备在三郡之地或是新西六郡养马的,如今她有广阔无垠的草原作为马场,想养多少马就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把这些草原部族迁走之后就更自在了,但考虑到先期实行问题,姬越准备先迁一部分,就定羌人。

    羌人这些年替姬越养马,日子过得不说有多富足,至少是吃穿不愁,但王室名存实亡,基本上都是作为晋国官员被使用,羌族比起一部分不服统治的草原部族要乖巧得多,姬越一声令下,几家羌族就在义渠国会面,商讨西迁一事。

    西边是什么样的,很多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的羌人这辈子都没见过,就是在晋国待了几年的公主也不知道,但晋君的命令却不能不听,义渠王最先表示自己会派遣年轻男女各一千名响应号召前往三郡定居,毕竟路途遥远,不是年轻人也扛不住。

    其他几家本是抱着试探一二的心思来的,见义渠王态度坚决,也实在没法,各家都派了一些人,最后零零散散凑了五千多人的队伍,这会儿天气虽然还有些炎热,但已经不比六月酷暑,启程倒是很快。

    永安郡守杨赦一直有微服出巡的习惯,永安郡的晋人不算多,但走在路上碰见几个再正常不过,所以他微服得也挺起劲,不以一个官员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话,他认为自己治理得相当不错,除了稳定土著之外,他保证了军粮的来往运输,各项建设也都在跟进,只除了郡里的土著基本上不会晋语,想要普及政策非常困难。

    杨赦试过禁止土著方言,但没奈何这里的文字也和晋字不是一个体系,想要从头学习一种语言是需要时间的,他把方言禁了,这些土著还真就能一整天不说话,他也没法子,只能暂时先放着,等他派去楼兰学习先进经验的属官回来再说。

    其他两郡的郡守也渐渐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不约而同想到了楼兰,现如今楼兰那边基本上已经和晋郡没有分别了,走在路上,除了长相略有差别,说的话都是晋语,土著和晋人的隔阂也渐渐在消弭,楼兰郡守王莽前后接待了三批郡县官员,刚把人送走没多久,新西六郡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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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也派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