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当看不见,接下北宫琨拿过来的那杯酒,勾唇一笑,“多谢太子信赖。”
北宫琨大笑一声,酒杯一碰,便跟慕非澜喝下一杯。
北宫琨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可慕非澜无醉意,无人看到他眼底的沉思,以及眸中的凛冽。
“非澜,你说说……你说说天凤皇帝,你那个父皇……是不是脑子不清楚?竟舍得将你这么聪明的儿子送来为质,这要是换做是本太子……本太子绝舍不得把你这么一个好谋士拱手送人!”
北宫琨像是真的醉了,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的。
又像是在跟慕非澜唠嗑,闲话家常一般。
北宫琨醉醺醺的话,或许自己说的不觉得有什么。
可听在慕非澜耳朵里,若说听的顺耳,那是假的。
北宫琨提起了他深埋在心底的一根刺。
送来神昭为质,就代表着他成了颗弃子。
这是慕非澜心底深处压抑的一根刺。
但表明上,慕非澜云淡风轻,就像是北宫琨说的人不是他一样,轻笑一声道,“若非他们无情,我又怎能与太子相识呢?太子你说可对?”
如果不是他们无情,选他做质子,弃子,或许南阳,乃至朔城,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也未可知?
至于慕非澜口中的他们说的是谁,还用得着说吗?
除了将他遗忘的父皇,天凤乾帝还能有谁?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让乾帝陛下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叫做慕非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