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听到这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完之后,才意识到场合不对,她只好又努力压住自己的唇角。憋得耳朵都红了。
钟沥可有可无地嗯了声,侧身让她进去,毫无愧疚道:“恭喜。”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被他噎住了,半晌才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录那什么狗屁选秀,你再不回来把你女儿带走,我就把它丢去宠物收容所了。”
阮阮小心挪过去找自己的保温杯,钟沥靠在门框边,目光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她,等到对方吼完了,才淡淡说道:“你试试。”
随即就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阮阮已经可以想象到对面的人究竟有多么暴跳如雷了。
钟沥好像总有这种让人起到窒息又不知该如何反击的能力,她还记得之前有一次,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在有一年的除夕那晚拿她的手机往她家里打了个电话。
那还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年,亦是两人唯一一次待在一起跨年,他原本是应该在钟家祖宅过夜的,可中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满身酒气回来,那时阮阮正在洗澡,出来时,就见他已经拨通了周雅芝的电话,亦是从那时起,周雅芝知道了她与钟沥的事。
事后她为这事同他大发雷霆,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这样硬气,得到的结果就是,那晚她的双手被他用领带绑在床上,男人目光沉沉,动作起伏有力,热气呼在她的耳朵里,偏他的语气又无辜得不行。
他说:“我还以为阿阮想家了。”
……
阮阮最终在她之前坐过的座椅底下找到了自己的保温杯,棚里空调早就关了,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热意。
她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好自己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钟沥。
她在他面前演戏演惯了,就像白天的时候,她几乎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地开始演戏,演可怜,演弱小,演深爱他。
但是现在好像没有这么必要了。
可是,假若她转变太快,他会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