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休息吧。”贺言川对骆青亭道,“晚上我在这里守着。”
“你可能……没有经验。”骆青亭委婉地说,“还是我留下来吧,我以前做过医生。”
贺言川没敢问她为什么现在没做医生了,只是道:“可你不回去,家人那边……”
“没有家人。”骆青亭神色微冷,“我说过,就我一个人。”
贺言川心里本来已经熄灭的火苗“蹭”一下又烧了起来。
他听说骆青亭曾有一个女儿时,就认定她现在是非单身状态,现在看来,他又有机会了。
“那我也留下来吧。”贺言川说,“回去也放心不下,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俩还能商量一下。”
骆青亭略一思索,没再反对。
她当过医生,知道这世界上有善也有恶,这孩子来历不明,万一家长不讲理,突然跑来闹事,她怕是应付不了。
本来只是预防,没想到贺言川留下来还真派上了用场。
到后半夜,下午已经退烧的桃桃又烧起来,还陷入噩梦,嘴里说着胡话。
经过医生同意,贺言川进去陪她。
小家伙没醒,一直在哭:“我不要去警察局,不要去福利院,我不要这个爸爸妈妈,不要他们收养我,我要呼呼,呼呼……”
贺言川看着她小小的脸蛋烧得通红,呼吸不畅,两只小手都生了冻疮,又红又肿,心疼得眼泪也跟着掉。
别人家的小孩在她这个年纪,是肉嘟嘟一团,像块白面馒头,她这是充了血的馒头。
家里也有小侄子小侄女,在今天之前,贺言川看到的都是孩子可可爱爱和调皮捣蛋的一面。他当然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幸的人,但从来没有这么直接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