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顾家立刻变得吵闹起来,阮笙听见外面不断传来奔跑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男人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
他分辨出,其中一个嚎啕大哭的女人,正是顾云飞的母亲罗双玉,那个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们的女人。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阮笙惨白着一张脸,手心里不住地冒冷汗,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哆嗦着身子道,“好像出事了!”
傅元灼按住他的手,热度不断从他掌心涌进阮笙的身体,一寸一寸唤回阮笙的注意力。
“别怕,”他垂着眸,语气十分平静镇定,“不关我们的事。”
傅元灼牵着阮笙往外走,虽然他对顾云飞的惨状并不关心,但是顾家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们总不能藏在房间里不露面,不然就太过显眼了。
房门被打开,阮笙偷偷往外望了一眼,就立刻吓得缩到傅元灼背后躲着。
原来是顾云飞连人带着轮椅整个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那把全自动的高级轮椅完好无损,此时倒在墙边。
而顾云飞摔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整个人躺在地上,呈现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
他身边围着顾家夫妇和别墅里的帮佣,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捧他,哪怕是哭得最狠的罗双玉,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只能无助地掩着脸哭。
救护车的声音从别墅外传来,越来越清晰,很快三个穿着白大衣的医生跑进来,先是对顾云飞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二话没说就用担架把他抬了出去。
几乎顾家所有人都立即跟着走了,偌大的别墅一时间只剩下傅元灼和阮笙两个人,除此之外还有楼梯口下一大滩显目的血迹。
阮笙生平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只觉得脊梁骨都窜过丝丝冷意,他不由自主抓紧傅元灼的衣角,颤抖蜷缩的手指彰显着内心的害怕。
傅元灼淡淡扫过地上的轮椅,拥着阮笙回到房间,重重关上门。
“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阮笙脸色发白,瘫坐在傅元灼的床上,嘴里喃喃出声:“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