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裳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过文书,只看了一眼,就万分确定这是裴渊的笔迹。他时常在她面前写药方,她看过无数次,断然不会弄错,看清末尾落款的那个名字,她飘摇流转的那些心思忽然落到了实处,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裴渊走了一个月,便一个月没得到他的消息,边关文书送来,也只是寥寥几句提过,也从未收到过裴渊的信。
说不担忧是假的,她好不容易养好的睡眠,也在这段时间里被消磨没了,夜里时不时的做个噩梦,梦境里全是裴渊的影子。每次噩梦惊醒,就几个时辰睡不着,她只能紧紧握着裴渊留给她的香囊,迷迷糊糊的熬到黎明才能入睡,加之皇帝身体时好时坏,一直放不下心,不知不觉的就又瘦了一圈。
朝中气氛一直凝固,皇帝忧心忡忡,她也不敢去打扰让父皇分心,知道裴渊在江阳一切都好,才稍微安定一些。
时隔一月余,能看见裴渊亲笔所写的书信,哪怕不是写给自己的,赵如裳也依旧是欢喜的,遥遥无期的等待总算有了一丝慰藉。
赵如裳盯着那文书看了许久,皇后在一旁打趣道:“一封文书还能看出朵花儿来吗?”
赵如裳脸上一红,欲盖弥彰的合好放到桌上:“我就看看。”
皇帝喝完了雪梨汤,一边提笔写字,一边与她道:“放心吧,朕不让你久等。”
赵如裳疑惑的看过去,瞥见他笔下所写的文书,诧异的轻呼了一声。
“父皇,您这是……”
皇帝不紧不慢的写完,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四月了,是该让你的准驸马回来了!”
赵如裳心里一软,嘴上却还忍不住道:“瘟疫还没解决呢?”
“不要紧,药方已经出来了,再让他们在江阳待几日,月底就回京吧!”皇帝把文书交给等候在门口的传讯信使,皇帝手书快马加鞭的从京城赶赴千里之外的江阳。
“再怎么也不能委屈朕的女儿不是?”
赵如裳感动差点没哭出来,皇帝的疼爱和纵容,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何德何能,她投身帝王家,还能遇见这么疼惜自己的爹娘。
赵如裳伸出手去抱住皇帝,闷闷开口:“父皇,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