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巧了!
众人心中无不生出这样的感慨。
他们借住在归宁庄,归宁庄的尹二少爷恰好就是他们要找的漱石。
谢容与问章禄之:“那个教尹弛丹青的举人先生你可查了?”
“查了。陵川那几年的举人就那么些个,这位举人姓沈,他离开尹家后,自己谋了份差事,眼下举家老小已前去了庆明府,齐州尹与他是旧识,这些都是齐州尹亲口告诉属下的。”章禄之道。
祁铭暗忖一番,说:“虞侯,顺安阁不是称,五年前帮漱石送卖画作的人是一个小书童么?既然尹四姑娘常帮尹二少爷送画,当年那个小书童,会不会是尹四姑娘扮的?”
谢容与闻言,看了一旁的玄鹰卫一眼,玄鹰卫会意,拱了拱手,很快退出书斋,不一会儿便从后庄将尹婉请了过来。
虽然身边跟着嬷嬷,尹婉仍是怕得很。她绞着帕子立在书斋外,行完礼,连眼更不敢抬,更莫提进到书斋内了。
卫玦并不为难她,他迈出屋门,径自问说:“昨晚顺安阁诗画会,你怎么也去了?”
“回、回官爷的话,二哥哥喜欢丹青,不敢让父亲晓得,每每有画拿去顺安阁寄卖,都是民女帮忙跑腿打点,昨晚乃二哥哥第一次去诗画会,民女……自然作陪。”尹婉轻声道。
卫玦的第一问不过是引子,见她都如实作答,便进入正题,“听说尹弛如此喜欢丹青,乃是被一位教他学问的举人先生领进门的,你可记得那位举人先生叫作什么?”
尹婉摇了摇头,“叫作什么民女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姓沈,二哥哥唤他沈先生。”
她一语说完,那头卫玦却没有应声,是个等着她往下说的意思。尹婉只好又在记忆里搜寻一番,接着道:“二哥哥很喜欢沈先生,丹青的技法、用墨、走笔,他都是跟着沈先生学的,后来沈先生离开了,他伤心了好一场,逢年过节还给先生写信,试着把自己的画作寄给他看,可惜……一直没有寄成。”
“为何没有寄成?”
尹婉沉默片刻,“听说沈先生离开陵川了,不知去了哪里。”
她微抿了抿唇,“所以在那之后,二哥哥苦练画艺,等到技法成熟了些,他便将自己的画作送去顺安阁寄卖,倒不是为了银子,他希望有朝一日,他的画能够流传出去,能够被沈先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