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并不知道萧允煜的心思几瞬之间变了数变,只是烦。
因为他的毒不好治。
而且病人心机深沉天性多疑,对顾文君每一味用药都要再三提问,真是让她烦不甚烦。她把捣药的木臼一甩,“你不信我,就去找别的人!”
气氛僵了片刻,萧允煜自己接过臼杵亲手捣鼓起来。他力气是大却都没有用对地方,药草的精华全被压没了。
结果还是顾文君看不下去,接了过去。
“走走走,要么去睡觉要么去找别的事情做,别来烦我了。”
顾文君一个头大,她觉得自己是伺候祖宗。而且短时间内想根治毒药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先止血再祛毒,然后想个办法瞒过县衙里来的人。
因为顾家在江东东陵,离这里路途遥远,就是八百里加急送信也送不了这么快。县衙却就在三里地外,李婶子去报案很容易。
顾文君这边做药,那边晒草,甚至又跑了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提回来一个野蜂窝,又盛了一勺米,从密封的罐子里挖出一指猪油,全放进木臼里剁碎。
她忙了一整个通宵,萧允煜却完全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像是在做药,又不像。
于是萧允煜也没有合眼,就看着她一整夜,到天明。
结果第二天,天刚亮,顾文君为萧允煜涂上一层新药,她家的门就被砰砰砸响。
“文君少爷不好啦,衙门要抓逃犯!你快出来吧,你家里那客人身份不明,赶紧让他们查一查!小心就是那个逃犯!”
顾文君和萧允煜都听出,那是李婶子的声音。
之前顾文君猜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