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的话在心里暗自打转,浣墨嘴上却十分克制:“浣墨不敢擅自打扰陛下,还是请洗碧姑娘再忍忍吧,陛下处理完公务就会过来了。”
浣墨到底不同于其他的宫人,是陛下身边得力的大宫女。
尤其浣墨气质疏冷,行事沉稳,说话条理清晰,张弛有度,好像就事情给定下了,不容置喙。完全不是涤桃那样容易欺侮的个性,洗碧被她吓住,退却了不敢再说。
“好吧。”
洗碧无法,只好又躺回去。
现在洗碧全身都被包着,那丝毯只能等到侍寝的时候,让陛下来揭开,她自己是动不得的,所以洗碧只能支起脖子左右晃动脑袋,其他地方是不能动的。
越是动不了,心里面想的就越多,就也越是等不住。
哪怕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也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酷刑,洗碧急出了汗。
“啊!”洗碧惊呼了一声,因为她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因为她出的汗还不够多,气味还不够明显,只是发着浅淡的香,动人心脾。
“怎么办?要是陛下还没来,我身上的香味就全出来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虽然洗碧用完了一整包药,不惜代价地给自己全身都涂了一层,可她还是怕自己的魅力不够,无法让陛下迷上。
她心中越来越焦灼,登时就觉得哪哪都不对了。这诺大的养心殿太静了,宽长的龙榻又太空了,这裹住身子的丝布也包得太紧了,燥得洗碧浑身冒汗,带着香味淋漓地流出来,湿了被褥。
不对!
为什么会这么痒?
这布里面好像爬进了虫子似的,钻进洗碧的皮肤,在丝布和表皮之间蠕动爬滚,让洗碧难熬极了。偏偏她还不能抓。
手刚一动,屏风外面的浣墨就冷声发话了:“洗碧姑娘,陛下还没有到,请不要随意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