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敌人就因为这身份后台,于是便引颈就戮?
怎么可能!
更多的可能,便是敌人无路可退,行玉石俱焚之事。
更何况,所谓的扮猪吃虎,也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相反,这只会令矛盾,越发的不可调和,令事端,越闹越大,最后滑向无可挽回的局面。
世家子的教育当中,被再三提及的,便是这一点——是以,此时的刘玉,只是稍稍有了不好的感觉,便立刻在事态往坏的那一端发展之前,隐隐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又给出了另一种长远的利益,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其言辞,也似乎是完完全全的,源自于刘玉因为担心家宅不宁从而影响到自己所想出来的一个对策,然后因为这对策而发出来的请求,有理有据,进退自如,丝毫不令太攀的内心,有丝毫的被人羞辱的感觉——不要说太攀对这秘库当中的其他东西并无贪恋,便真的是太攀对着秘库当中的其余东西,有所觊觎,在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言语之下,只怕也都会将自己的觊觎,尽数散去。
“你倒是舍得!”
“只挂个名,奉养照拿,却又一事不为,你那宗族再大,只怕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耗吧!”太攀的声音,若隐若现,,时轻时重,很是飘忽,叫刘玉完全没办法从太攀的声音当中,揣测出太攀此时的想法,更不知晓,太攀的这言语,对自己的请求,是同意,还是拒绝,又或者,是在纠结不定。
“怎么会。”刘玉低着头,回道。
“各大家族供奉修士,本来就有两种方式。”
“其一,便是客卿之类,每年每月,奉养虽多,但却需要解决族中种种杂事危机。”
“第二种,便是如师叔这般,以隐修称之,只挂个名,平素里,云游不定,族中诸事,也不必做丝毫理会,唯有在宗族倾覆存亡的时候,族中才会联系这些隐修们,请其代为转圜出手,以保证宗族延续。”
“这些隐修,或是散修,又或是宗派弟子。”
“实际上,这些秘而不宣的隐修,才是一个宗族当中,真正的底蕴所在,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会掀出来的底牌,不同宗族之间的争斗,在将对方所奉养的那些隐修的数量,来历摸清楚之前,也绝对不会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刘玉低声的道。
“弟子求师叔挂名的,便是这第二种的隐修。”
“届时,族中长老得知,师叔挂名之后,依旧愿意留在别院当中修行,他们欣喜还来不及,又如何会舍不得这些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