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禹摸着那个零钱罐,清隽淡漠的脸上不见什么情绪,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攀爬起来,在胸口擦出一道又疼又麻的痕迹。
他想问:“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但他望着林尽染期待的眼神,迟迟说不出口。
那些迟疑与不解最终只纠缠成三个字,“为什么?”
林尽染微怔。
为什么?
她要说很多次太阳下山后,他步行离去的背影有点孤单?
要说自己曾替他向爸爸请求加工资被拒绝,莫名其妙产生的沮丧?
要说他的白衬衫穿得有点旧了,零用钱正好可以买十件全新的换着穿?
她生在商人世家,有人说她爸爸不过是个暴发户,不过有点钱而已,可是钱又有什么不好呢?
钱可以让一个人活得更有尊严。
她想他更有尊严的活着。
可是冒然说出这句话,应该会打击到他吧?
她决定闭紧嘴巴,只凶巴巴地回:“爷让你拿,你就拿着!”
像电视剧里每一个恃钱行凶的二大爷那样。
江淮禹狭长的眉眼也忍不住勾起一点弧度,小姑娘学得惟妙惟肖,表情实在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