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滴无意识地从眼角滑落,一路蜿蜒,直至与来者冰凉的手背溅出一朵疏落的泪花,明明是暖与寒的碰撞,却似有千万度的高温一般,灼开了脖颈上不断收紧的大掌。
男人似猛然受了惊一般,慌慌撤了力,眼神呆愣着后退踉跄了几步,最终怔怔一把坐在了屋内的地毯上,就连手中的折扇亦不自觉地落在了床榻旁侧。
气氛突而凝固了半晌,直至良久之后,掉落在床侧的折扇缓缓浮空,化作一道与来者一模一样的身影之时,方才打破了此间寂静。
“你在犹豫什么。”折扇化作的人影明明身着与男人同样的云水蓝袍,额间缓缓浮现的九瓣血莲却让其周身气质显得颇为妖异g人,“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今日见过孤的人不少,难免留下痕迹。”瘫坐在地毯上的男人微垂着头,沉默许久才悠悠开了口,耳侧顺势而下的几缕碎发和着窗棂投进的Y影堪堪挡住了他的上半脸,令人难以窥晓他的情绪。
“零随,你知道,这些都是借口。”旁侧站立的人却轻轻眯起淡淡的琥珀眸,围着他周身来回徘徊了几步,“今日之事,就算濯黎查到底,无非只能知晓存在一个趁乱杀人、伪装身份的凶徒,白晖远在千里之外,实际亦g涉不到他如何,再说此番结界,能无声无息潜入的人又有多少,他就算将三清、昆仑、东皇那些人怀疑拷问个遍,也是查不到你头上的。”
“因为,今日的天帝,此刻正号召数十名灵官在书房议事,怎会有时间来此闲逛。”
男人额间的血莲晃了几晃,似是对下一刻即将而来的谋杀充满的兴味,“可若是濯黎成了亲,你暗暗触杀她的几率可真就微乎其微了。”
“说来也奇怪,这小丫头的血竟是我着数十万年喝过的最甜的……”
“如此浓醇的极Y星T……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濯黎仗仰的不过是孤天帝的身份与势力,他yu去得罪那些资历颇高的真神,岂非陷孤于泥潭。”零随却也不看他,接过话头沉声一字一句朗朗道,“孤维持此番势力已数不易,这几十万年…上界不能再自开内战了……”
“呵。”血饮g起一抹笑,极为魔魅地T1aN了T1aN自己长的过分的黑sE指甲,“狡兔Si,走狗烹……他虽承于先帝老头又扶持你多年…且不说他自身豢养势力如何,朝中说话的重量,有时可b你要大。”
“阿随…你忘了曾经那些人的嘴脸?……因势利而借刀杀人…明面上的大义灭亲之举,我想你b我清楚的多。”
“兄弟啊…两肋cHa刀?……帝王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情感……这丫头可是你从此取代三清,扬名一统上界的机会……”
“……今日不宜,往后再从长计议罢。”零随听罢也只是眸光暗了一暗,旋即径直起身,走至床边又看了看脖颈间伴有一道青紫掌印的掐痕的雩岑,从小圜界内m0出几粒N白sE的灵丹,捏着下巴给她灌了进去,又默默蕴着淡金sE的灵力,一把将脖颈极为严重的淤痕直接治愈抹去。
然而如此无差别的治愈术,亦将濯黎昨日残留的吻痕也一并消除了。